自打入了丞相府，张慕再也没有出现在杨蕊面前，只偶尔给她写信，询问她在丞相府过得好不好。
一开始杨蕊还会拆开看看，后来觉得信的内容千篇一律，觉得无趣，便命丫鬟们接了信就直接烧了，直到杨府来信说父亲病重。
在她的记忆里父亲的身子一直都很硬朗，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病重。
她火急火燎回了杨府，见到了一直侍奉在父亲床前的张慕。
在她的逼问下，张慕说出实情。
他说父亲早些年已经积劳成疾，原先是在她面前强撑着罢了，而且父亲曾透露过有过远离朝政的念头，可新帝刚登基，需要借他之手稳固朝纲，再加上他求了新帝为杨蕊赐婚，不好再开口驳了新帝的挽留，这才继续为新帝卖命。
闻言，杨蕊这才猛然察觉自己之前是有多么自私，她只顾自己，从未替父亲考虑过。
那日她在父亲屋外哭了多久，张慕便默默地陪了她多久。
“别怕，我一直都在。”
那一刻，杨蕊才明白张慕对她的情意。
再后来，父亲故去，父亲的门生们也都陆陆续续离开，张慕是最后一个离开的。
临行之前他给了杨蕊一张纸条，上面是他新搬的地址。
“往后若有事，你可以去这里寻我。”
杨蕊捏着纸条，郑重地向他点了点头。
“如果那时我没有一意孤行，而是听了父亲的劝阻，也许我能早点发现他的心意。”杨蕊说完，重重地叹了口气。
姜初南没想到她竟还有这么一段故事，唏嘘不已。
“这位张生对你实在情真意切，我听了都十分感动，他现在可有娶妻生子？”
“并未。”
“既如此，如果你也有意，便可直接找白璟说明，我相信他定会体面地放你出府，让你同张生团聚。”
“说出来不怕你笑话，他帮着我照顾父亲时我确实曾有过这种想法，”杨蕊苦笑着摇了摇头，“可现在一切都晚了，我自知已经配不上他了。”
姜初南还是第一次见杨蕊失神的模样，苦口婆心劝道：“你应该知道，张生不在意你是否能不能为他传宗接代，他想的始终不过一个你罢了。”
“可我不能耽误了他，我以前已经够自私的了，他值得有个好姑娘照顾他，为他洗衣做饭，为他掌灯研墨，为他生育教子。”
既然她已经下了决定，姜初南也不好再说些什么。
“那你今后打算怎么过？”
这个问题杨蕊早就在那些漫长的白日黑夜里想好了。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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