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．守夜
我一想到秦昌盛戴着痰盂从屋里被牵出来，就觉得好笑，没有头，只有像钢盔一样的痰盂，在人们面前晃动。
黎著红早晨遇到章默雄的时候问：
“章默雄，秦昌盛的痰盂是怎么弄下来的？是不是用锯子锯开的？”
吴爱婷马上说：
“你个傻瓜！锯子锯，不把头锯开？”
章默雄诡秘地一笑，说：
“我也不知道，我们走进去的时候，痰盂已经拿下来了。还是等秦昌盛来了你们再去问他吧。”
一辆拖拉机从我们身边开过去，往车厢里一看，满是红砖。又一辆拖拉机开过来，车上满是树。章默雄说：
“我们在公路边住不长了。”
吴爱婷说：
“你怎么知道住不长了？”
章默雄用嘴向开进去的拖拉机努了一下，说：
“这还用说！”
于是，我们议论起来，院墙肯定最先砌，然后就是女生寝室，女生搬走了，办公室西头的房子就会空出来，我们就可以搬过去。
经过校长门前的时候，我突然发现有一大块地里开满了菊花，有白色的，有紫色的，有黄色的，十分好看。我走进去，菊花密密麻麻，一个人在里面忙什么。我仔细一看，那应该是初二二班的语文老师黄靖忠，我问：
“黄老师，这都是您种的？”
黄靖忠站起来，嘴里叼着一支烟，烟熏着眼睛了，眼睛瞅着，手里拿着一把草，见是我说：
“小章啊，这花是我和孙老师一起种的，闲着也是闲着，种点儿花，还可以美化环境嘛！”
他说得很随意，我听得很有感触。我们这些年轻人，天天都不知在干些什么，似乎忙忙碌碌，可是，书教得不怎的，自己的爱好也不见得有什么发展。自己不是爱好文学吗？两个月了，一篇文章也没有写，这样下去，不是荒废了吗？再说，自己说是热爱读书，到今天为止，一本《诗经》，还只读了一小半，还是不甚了解，也不浏览一下其它书籍。想到这里，我问黄老师：
“黄老师，学校有没有图书室可以借书看？”
黄靖忠站起来说：
“你要借书？”
我点点头，黄老师丢下手中的草走出来，朝我招了一下手：
“你等一下，我去洗个手。”
看得见黄靖忠走到扬麻河边，走下去，连头也不见了，随后，头又出现了，人又走上来，他甩着手上的水，我看着他的脸，猜测他的年龄，因为我以前从来没有真正注意过他。他又朝我招了一下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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