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时有一次,同窗们上完课都恨不得五步并三步夹着书跑了,惟文里笑不走。一个人坐在桌前对着窗棂,拿笔临摹着什么。
莫上川轻轻垫脚凑前查看:草长莺飞,生机盎然。那莺甚是乖巧,拍拍翅膀还旋的样子,并不飞远。
莫上川颀长的身躯挡在了窗棂前,挡住了大半的景致:“画我,我比它好看。”
于是文里笑就画了,画得依旧灵动,栩栩如生。
画完莫上川还不满意,抬起画左端祥右端详:“还少点什么?”
文里笑又加了几笔柳枝流云什么的。
“不是,不是这些!我不喜这些!”
“那你喜什么?”
莫上川又坐回了窗棂前:“画个鸟笼,把我圈进去,我要成一只金丝雀!”
文里笑撇了一下嘴:“你好端端的人不做,做鸟畜作甚?”
“金丝雀有何不好?人畜无害,天天能往着自己想望的那个人。”
于是,文里笑又给他画了个鸟笼把他的人影圈在里面了。
“真是个怪胎!”文里笑嘟囔着。
“那是你不懂!”莫上川没有接递过来的画轴,“这么美,自己欣赏可惜了,你帮我保管吧!放在你案头,塌前,随便什么地方,随便什么地方,你能时时看到就好。”莫上川笑得一片灿烂。
“可是……这是画给你的。”文里笑有些纠结郁闷。
“下次,下次你送我个真的金丝雀笼子,这个你就可以不用保管了。到时,随你怎么处置!”莫上川兴高采烈地跑走了。
……
他,是要把那幅画处置了,断了我的念想……可是,我为什么我还给我呢?比起这冷冰冰的金棱子,我更喜欢他一笔一笔画出来的我啊!
也许,他不方便把这画给别人看见……也许,他正在等着我去拿?!
等着我去拿!……他想见我?!
好,我这就去找他!
莫上川调转了个方向,又朝原路走回,气喘得不行,心也砰砰跳个不行,走到几步,又停下了脚步,瞧了瞧扑扇得气短的金丝雀:这鸟被我饿成这样,让他瞧见了,不得心塞吗?
原本就是要去文里府的,半路杀出个程咬金,搞得自己颠三倒四的,不行,先回茶铺点点糕点,喂了鸟食再走。
谁成想,这低着头一路的心思路也没看,一进铺子就撞到了一个人的怀里。
那人不是别人,正是冤家路窄-顾卿!莫上川忙闪开,顾卿也拍拍衣襟。
“呦,稀罕,这么半天了,爷吃了吃了喝也喝了,莫公子还没走出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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