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凯文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模样，那样的一个本应明艳的人，从苍白的脸，防备的眼神，闪缩的身影，随时动不动似疯子般的尖叫，到一一告诉自己，这个女孩，是受了很大的刺激。
而具体的事情，也从那个人身上了解过。
在温凯文的档案中，她并不是最惨最严重的，有的人，是受到了极大的伤害而心理创伤，需要他的治疗，有的人则是天生的精神有问题，季琳娜是属于两者之间。
温凯文想了想问：“你是经常想去死的么？”
季琳娜没有回答他，或是说不打算回答他，笑着说：“你又把我当你的病人看待了，拜托，我是来跟你告别的。”
温凯文不置可否的点点头。
季琳娜看向他，满怀感激：“其实，真是挺谢谢你的，在这里的几年，多谢你的陪伴。”
温凯文摇摇头：“我们是医生跟病人的关系的话，这是我工作，要是是朋友关系的话，那就更不用道谢了。”
季琳娜想了想：“也对。”又犹豫着什么：“凯文，我，我又做了奇怪的梦了。”
温凯文对于她时不时跳脱的思维早就见怪不怪，双手握拳搁在腿上，一副聆听的模样。
季琳娜思索了一番：“我在梦里常常看到天堂，白色的，很大，很漂亮…”
“你怎么知道那里是天堂？”
季琳娜似在回忆着梦中的场景：“有小天使。”
“所以，你想到了什么？”
“…我的孩子。”
温凯文注意到对方搁在桌子上的手止不住的颤抖，探过身去：“琳娜，你的孩子他很好。”
季琳娜看向对方的脸孔：“他现在应该有五岁了吧。”
温凯文点点头，继续听着她的自言自语的陈述：“从他出生不到一个月，我就把他送走了，我是不是太狠心了。”
温凯文摇摇头：“也许，送走他是你想到的对他最好的保护。”
“也是，强暴下的产物，要是他长大了，也会怨恨我的吧，怨恨我为什么把他生下来。”季琳娜双手掩住脸孔，眉间是止不住的哀伤。
温凯文皱皱眉：“当年的事你也不想的，谁也不会怨怪一个受害人的。”
“不是！”季琳娜霍然抬头，近乎尖叫道。
“是我犯贱去招惹人的！是我去那种三道九流的地方才会让人趁虚而入，说什么被迫其实…其实…我…”季琳娜眼中的悔恨闪现。
温凯文重重的叹息，越过办公桌将那人抱在怀中，嘴边是温柔的安慰：“琳娜，别去想了，好么？”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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