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里。
一向除了应酬以外滴酒不沾的男人少见的喝了点酒。面前的茶几上放着手机,屏幕亮了一会后再次熄灭。
他敛眸静静地看着屏幕。
最后,抬手拿起手机,关机。
这是白钰第一次看见了却没有回复唐乔的消息。
她说:你已经到家了吧?点心很好吃,谢了。
白钰歪着头笑,一只手拿着酒杯慢慢地晃,过会儿,他沉沉地说:“你跟我不用说谢的。”
他想,她一定会再跟他随便聊些什么,很可能会发现他情绪的不对,她会问他怎么了。
白钰敛了敛眸,声音染上一丝暗哑和委屈,“还不是你欺负我。”
说完,他仰头将酒一饮而尽。
人人都有缓解情绪的方法。
但他没有。
他不吸烟,也不爱喝酒,也不纵情于性。心情好的时候他会画画,平静独处的时候他爱弹琴。
但当那股焦躁的情绪涌上来时,他毫无办法。
他想,那就睡觉吧,睡着了,便不用再想了。
可人在焦虑的时候,连睡觉都成了一种奢望。
越想睡,思绪就越清晰,那些不愿再想的事情,就如同洪水一般涌进大脑。
他听见身体深处的那个自己在挣扎,在咆哮,在发狂。但他只能平躺在床上,一遍遍安抚自己,令自己冷静下来。
就那样不知过了多久,他才终于缓缓阖上眼。
再睁眼时天已大亮。
阳光透过窗户将他整个人笼罩住,很刺眼,但一点也感受不到温暖。
白钰整个人都被冷汗浸湿了。他坐在床上,用手揉按着太阳穴,等到眼睛和头的胀痛感得到缓解,他才拖着身体从床上下来。
洗过脸后,白钰清醒了不少。他用两只手撑着洗漱台,抬头看着镜子里的人,脸色很差,一双眼睛猩红。
他冷笑了两声,轻声问:“白钰,你疯了吗?”
这话是他对镜子里的人说的,也是梦里的唐乔对他说的。
他从没想过自己还会做那个梦。
梦里的唐乔被关在一个白茫茫的空旷房间,房间里什么都没有,只有房间最中央的头顶上空的一扇小小的窗户。她的脚上拴着一条锁链,末端牢牢地钉在墙上。她看起来是那样的娇小而无助,她拼命挣扎,磨坏了手掌,就连脚腕上都隐隐渗出血。
有人开门走了进来,蹲在离她不远的位置同她讲话。
她冷着脸,不断地重复的一句话就是:白钰,你疯了吗。
太可怕了。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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