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学习班，骆笋受尽了折磨和虐待。“老新疆”和小安，虽然人家对他们也没有好脸色，但相较而言，境况要好得多。
张水城每次折磨骆笋，“老新疆”都愤愤不平。特别是，他看出张水城有意跟骆笋过不去，有意折磨骆笋后，“老新疆”要跟人家张水城理论。小安比“老新疆”的心细一点儿，发现苗头不对，使劲摁住“老新疆”，不让他出头为骆笋说话。一方面，张水城故意为难骆笋，身为反革命，说了没用；另一方面，“老新疆”一开口，不仅救不了骆笋，反而会加重骆笋的罪名。
骆笋在另一间教室里，被人吊一只手，只能脚尖着地，吊了半天，放下来时，骆笋又被折磨得全身散了架似的。“老新疆”看了，心疼得要跟人吵架。小安说：“哥，你别瞎嚷嚷。你越嚷人家越得意，知道不？”“老新疆”说：“人都被弄成这样了，还不能让人说了？妈的，有天理没有？”小安说：“行行行，少说几句，赶快照顾骆笋吧。”“老新疆”嘟嘟囔囔：“让不让人活啊？每次都这样？如果还有下次，老子跟他们拼命。像这样活着，有什么意思？”骆笋躺着床上，见“老新疆”和小安为他吵架，眼里含着泪水，说：“哥，小安说得对，您越生气人家越得意。咱好歹活着，哪能跟人拼命啊？再说，我们跟人家能拼吗？”“老新疆”噘着嘴不吭气。
一天，学习班的学员劳动，清理学校的林带。张水城给骆笋分了三个人的劳动量。他恶狠狠地对骆笋说：“今天上午，你清理不完，就别吃饭了。”骆笋知道他不怀好意，瞪了他一眼，没说什么，下去低头干活。
“老新疆”很快干完了张水城分配的任务。他提出帮骆笋干干。张水城阴阳怪气地说：“你干得快，是吗？”他到“老新疆”干的林带装模作样地走了一圈，“你干活敷衍了事，埂子不直，林带不平，土块没捣细，自己的活儿没干好，还要多管闲事？”“老新疆”气呼呼的，又把林带重新整理了一遍。
“老新疆”仔仔细细地过了一遍，要求去帮助骆笋。张水城骂道：“你是个什么东西？不撒泡尿照照？我分骆笋干的活儿，他一个人干不了？要你帮他？不行，我说不行。你，”他往骆笋那边望了一眼，指着旁边的戈壁滩，“你不是力气大，干活快么？去，去戈壁滩上刨地。”“老新疆”的犟脾气上来了，说：“清理林带，对树有好处。你让我去刨戈壁滩，上面又种不了庄稼，我为什么要去刨？”张水城说：“反了你不成？我叫你刨，你就刨，废什么话？”“老新疆”说：“你说，去上面刨了作什么用？”张水城火了，说：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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