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棣觉察了衣襟上的潮湿，捧起若羽的脸，诧异道：“怎么了？”语气里的心疼和震惊彰显无遗。
若羽后退一步，使自己不和朱棣的行迹显的那么暧昧，抬手在自己脸上胡乱抹了几下，强笑着说：“没事，情绪失控了。对了，你是不是马上还要出发？把朱能带上吧。他磨了好久了。”
朱棣却毫不放松，黝黑的凤眼闪着近乎愠怒的光芒，冷冷道：“认识你那么久，还没见你哭过，只不知这泪水是为谁？是喜极而泣？还是往事难追？”
这话问得若羽很狼狈了，她迅疾换上比朱棣更冷的神色，淡淡道：“我有何可喜？又有何可追？我只认燕王为靠山，背靠大树好乘凉而已，可没别的妄想。我哭我笑，与你何干？”这就是女人，恼羞成怒，说翻脸就翻脸，连草稿也不带打的。
好在朱棣为人极是机警，懂得变通，虽然自己心里酸溜溜的，不是个滋味，也还知道永远别和女人讲道理的常识，尤其和个翻脸的女人讲道理，那肯定是自己脑子进水了。
朱棣兀地一笑，低声道：“好端端的就急了。要是小五子进来一看，两只斗鸡关一个笼子里了，闹个乌眼青似的。”说的若羽也自觉孩子气，扭脸一笑，气氛缓和了。
“其实我只是不愿意看到你哭而已。”朱棣叹息着说了句，明智的转了话题“你让小五子跟着我，放心么？”
若羽放松了神色，扬声道：“小五子，进来。”
朱能闻声而入，若羽清晰的对朱棣说：“朱能以你随身近侍从军，有功奖，有过罚，不得有任何特殊。既然他志向高远，我就要让他的所得到的都堂堂正正。不让任何人小瞧他，纵战死沙场亦无怨。”
朱能热血澎湃，激动道：“是！纵死无怨，多谢姐姐。”
朱棣凤眼里充斥着欣赏和疑惑，他笑着对若羽说：“你真是个有怪异思想的女子，只有你这样的姐姐才能教出如此的弟弟。好，让他跟着我吧。”
临出门时，朱棣像是随意说了句：“若羽，此去我是要借兵，北平我交给大世子朱高炽了，由道衍师傅辅佐，你有空也帮着照看下，北平不容有失的。”
“你速去速回吧，我可不是诸葛亮，不能撒豆成兵的，别做我太大指望。”若羽抱怨道。
朱棣诡异的一笑，出了大门，朱能扭头和若羽说了句：“姐，保重，我会回来看你的。”就听若羽充耳不闻，大声叫着：“飘，快去把隔壁的余叫过来商量我们入股进药材的事，打战药材可是紧俏物资啊。”朱能酣然一笑，知道姐姐不愿面对离别，紧随朱棣而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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