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过了多久，姜初南听到宋文正轻轻哀叹了一声，然后缓缓开口。
“这些年他过得好么？”
这句话打破了饭桌上的寂静。
“还算可以，”姜初南点头，“回了青州县后在药堂当学徒，出师之后自己开了家药堂，还给贫苦人家义诊，很得当地人敬重。”
“这样啊，”他喃喃道，“那便好......”
没想到桑卓离开毒堂后竟选择去药堂做了学徒。
不过医人治病，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。
“没什么事了，”宋文正将思绪收回，“大家吃饭吧。”
贺之年像得了特赦令，终于松了口气，忙把筷子重新拿起。
相比于他们谈论的事，他现在对这一大桌的菜更有兴趣，先把肚子填饱了再打听也不迟。
正当他把筷子伸向垂涎已久的糖醋小排时，听见姜初南说了句：“您就没有旁的想问的么？”
得，他又乖乖把手缩了回去。
看样子他们若不说清楚，这顿饭是吃不安稳了。
“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，知道他过得好就行了，旁的......”宋文正稍微停顿了下，“便没什么好问的了。”
他有点回避这个话题。
而那个躲在暗处，正看着他们的人的心“咯噔”了一下。
“若是有机会，您可愿意见他？”姜初南顺势问道。
宋文正摇了摇头，自嘲道：“若是有机会，想来他是不愿意见我的吧。”
当年的事桑卓有千错万错，可自己作为师父也得承担一半的责任。
若不是出了那样的事，依照桑卓的天赋和努力，现在肯定已经是一名技艺在他之上的毒师，也很可能因此得到皇上的重用。
又或者，假如当年自己没有在一气之下将他逐出师门，而是用另一种方式教育他、感化他，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诚心改过，那结果会不会不一样？
万事不敌一句“假如”，世人纵使有黄金万两，也买不来“后悔药”。
姜初南没注意到宋文正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实则已是波涛翻涌，她在细细揣摩宋文正的话到底是何意。
忽然，她似乎相通了，抬头和蓝霁对视了一眼。
蓝霁瞧着她的眼神里略显激动，便知道她和自己猜测的一样。
得到蓝霁眼神的肯定，姜初南放心了许多。
从宋文正的语气中姜初南能感受到，其实他并不排斥和桑卓见面，相比于怨恨和失望，他对桑卓的感情更多的是遗憾和无奈。
“不瞒您说，此次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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