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晏抬头去看他，意外瞧到他白皙如玉的脸上还有隐隐的红痕，一想到那是自己刚才一脚踹上去的，之晏心里便开心不已，连着扒拉了两口饭，全然忘记了自己屁股上横着的青肿楞子是拜谁所赐。
萧晔看着他吃的香快，不由得频频为他夹菜，之晏也是来者不拒，心里想的乐呵，脸上也是笑意阑珊。
初游唐安饭薏米，炊成不减雕胡美。大如苋实白如玉，滑欲流匙香满屋。之晏吃的欢快，又觉得这次的饭吃起来好像没了先前有些甘苦的意味，自己头次还以为是因为有人往饭菜里下毒了，后来却没发现异常，连着一个月都是如此，之晏便心里盘算可能是因为自己哑巴了，口里尝起味道来该是有些不同，没想到今日居然又闻到了白米饭的清甜糯香。
“年关差不多就这几日了，再留个两天，便是回府吧。”萧晔话平平淡淡，之晏点了点头，没再说话。萧晔随后便收拾了吃食，又哄得之晏熟睡，这才离开。
留着两日，之晏伤重，只能趴着，这几日也没人来找萧晔，之晏趴在床沿，看着萧晔坐在书案前面，细细的把那些破碎的简册擦拭干净，又重新绞了线，一下一下，一丝不苟。
萧晔不语，之晏闲来无聊，没事就捣鼓那玉枕，萧晔望见了也只是浅笑，这日子清淡，之晏看着萧晔整日就抱着几册书在那摇曳的烛火下缓缓翻着书页，又或者捣鼓那熏香，陈皮，草木灰，各色花熏，之晏看着他一副认真的模样，不由在一旁啧嘴。
萧晔最喜的却乎是茶，煎茶，点茶，泡茶。之晏趴着不动，就盯着萧晔举手投足间的潇洒，有时候萧晔是是把茶叶和葱，姜，放在一起煮，还放盐，还搁桔子皮，之晏心里膈应，心里想着陆羽《茶经》里是不会把这里列为沏茶的吧，之晏想，该是茶汤才对，萧晔也不会给之晏喝。
当然，大多时候萧晔还是正经的，泡的是茶饼，如月饼般大小，萧晔总是烘起小火慢慢烤，用特制的小碾子研成末，然后放水里煮，当然水也很讲究，什么三开，三沸，一边煮一边搅拌，递于之晏的时候，是浓稠的碧绿色的还有点咸的一碗。
之晏捂着鼻子不愿喝，萧晔不恼，就是抚着之晏的脑袋缓缓说到：“茶。香叶，嫩芽。慕诗客，爱僧家。碾雕白玉，罗织红纱。铫煎黄蕊色，碗转曲尘花。夜后邀陪明月，晨前独对朝霞。洗尽古今人不倦，将知醉后岂堪夸。”
日子实在过的闲暇，之晏喜欢就着他的手靠着，然后听他偶尔念的几首诗，品着他亲手泡的茶，还有，这鼎炉里徐徐腾起的漫天烟丝，清香。
探梅时候，怯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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